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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三人同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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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錦是極不情願的從床榻上如蝸牛一般爬起來的,等她洗漱完畢,再慢悠悠的到達書房外時,天邊豁然一開,是真的亮了。

此時,蘇錦站在書房外,背著雙手瞅向半開的窗戶裏面,那隱隱綽綽的身影。

她都有些弄不懂百裏墨夙了,昨日她說得,表現得已經那般明確了,他幹嘛還這般認真。

天不亮就起來,拼獎狀啊。

當然,她可不認為,堂堂南齊攝政王,北冥國師,還會缺一個女人。

而且,自從相識以來,他看似隨意,實則高傲都掩藏在一言一行中,被她都那般擠況了,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?

受虐?

二人體內的雙心蠱,他是主,她是輔,對他也完全沒有任何影響。

說一千道一萬,她都不相信這是百裏墨夙做出來的行為。

“小姐,你……北冥國師才學之盛,應該能教你很多的。”一旁,蘭瑟看著踟躕著遲遲不進的蘇錦小聲道,畢竟,她家小姐可不是一個一物不會的廢物,她是知道的。

但是,北冥國師要教,自然要學嘛。

蘇錦輕輕應一聲,小臉一皺時又擡手打了個哈欠,“天不亮就叫人起來,是要遭天譴的。”

蘭瑟垂頭,不答話。

這話,沒法答。

“得,你先下去準備早膳,端進房裏,我應付會兒就過來用……”

“距離楚皇大壽不足二十日,時間如此近,不可浪費,一會把早膳端進來吧,爺要喝清粥。”百裏墨夙的聲音卻恰時自書房內傳出來。

蘇錦楞了楞,隨即白眼一翻,看著蘭瑟,“別聽他的,把早膳端進我屋裏……”

“爺如果不想讓你用早膳,有一千種法子。”聲音冷冷的。

蘇錦咬牙,拼命的想碰上一天之計在於晨,一天之計在晨的灌輸自己,呼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,這才接著對有些無所適從的蘭瑟道,“嗯,聽北冥國師的,遠來是客,遠來是客。”最後四個字幾首是咬著牙吐出來的。

蘭瑟唇瓣抽抽,“是。”慌忙退下了。

蘭瑟算是明白了,這治小姐,誰最有法子,北冥國師啊。

蘇錦緊了緊拳頭,又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天馬,這才拾步進去,走至門口時,又側身對著天馬壓低聲音問,“你家主上是不是有神經病?”

“啊?”

“纏人的神經病。”蘇錦又道,然後,以天馬懵逼的狀態中,進了書房。

百裏墨夙今日一襲天藍色的長袍,腰間玉色腰帶一束,比起昨日的魅力叢生來,光看外表,真真是,清心脫俗,雅致俊秀,又賞心悅目,此時正立於桌案之後看著書,而桌面上已經擺好了高高的書籍與一疊潔白的宣紙。

嗯,不像是做樣子,看上去,還真有種私塾老師的風範,只是模樣太過俊俏了些。

“過來,研磨。”百裏墨夙淡淡開口,語音幽魅中帶著一股子清涼,說話間,頭也沒有擡。

蘇錦看了看四下,指著自己,“我,讓我研磨?”

“這屋子裏,除了我和你,還有第三人?”

這分明是拿昨晚她的話懟她,小氣男人。

“我不會。”蘇錦雙手環胸,呵呵一笑,往旁邊一坐。

“哢。”始料不及的,屁股下凳子碎成四半,而蘇錦楞楞的坐在地上,須臾,“我靠,我芳華閣的凳子這般不禁坐了?”

“嗯,考慮到你的反抗情緒,這屋子裏除了軟榻還在桌案後這條凳子,其他凳子椅子,全部都被爺用內力震擊過,一碰,就碎。”百裏墨夙清清淡淡的,聲無波瀾。

蘇錦卻聽得腎上線飄升,眉心抽筋,揉著屁股站起身來,好一會兒才惡狠狠的指著百時墨夙,“禽獸。”

“謝謝。”百裏墨夙這才擡起頭來,讓天地都能失色的臉上是浮起如軟雲的淡淡笑意。

勾引誰啊這是。

“哼。”蘇錦一提裙擺,繞過桌案,重重坐下,“這些毀損的的東西全從那一百萬兩銀子的欠條裏扣。”

百裏墨夙沒有反對,“倒是還記得,不錯。”

我……

真扣,也扣不了多少。蘇錦又不傻,可是,沒辦法。

而百裏墨夙見她坐定,目光示意蘇錦看向桌上那方墨玉青硯,輕吐兩字,“研磨。”

我靠!

蘇錦不動,坐如石雕。

“不然,爺讓人去叫相爺,或者叫皇上,再或者……”

“行了,叫個屁,那不煩死。”蘇錦恨恨的,端起桌上的茶就往硯臺裏倒……

“要用清水,你腦子是蠢?”聲音幽幽的。

蘇錦忍,拿起硯臺將水往一旁盆栽裏一倒,又取來一旁的清水重新倒進硯臺,睨了眼在那裏的百裏墨夙,大力的拿起一旁的墨錠,使勁攪拌……

“你做菜嗎?”百裏墨夙的頭從書裏擡起來,看著蘇錦,一臉鄙視。

蘇錦往椅子上重重一靠,“我不會啊。”陰陽怪氣的。

“那要爺手把手的教你嗎?”這又低沈又暧昧的語氣。

手把手?

算了,親密游戲玩多了上火。

蘇錦放緩了速度輕輕的研磨。

“磨墨要知輕重,速度均勻,姿勢要端正,要保持持墨的垂直平正,要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,不要斜磨或直推,更不能隨意亂磨,身體……”

“啪。”蘇錦將墨錠重重一擱,雙手插腰,怒視百裏墨夙,“你還有完沒完,學唐僧啊。”

百裏墨夙從書中擡眸看她一眼,“這是基本,楚皇看著呢,整人個相府的人也看著呢,若是你不受教,爺動用武力也未曾不可。”

“王八蛋。”

“唐僧是誰?”

“你祖宗。”

“哦。”百裏墨夙幽魅的眸子裏含著笑起,“那你祖宗是王八蛋,明白了,不過,這話不要讓相爺聽到了,他會傷心的。”

蘇錦白眼一翻,真的是快要怒火攻心。

想了想,左右是應付,只要她弄好一切,看他還能如何。

這般想著,蘇錦將墨錠輕輕一放,不容百裏墨夙說話,就直接拿起一旁的筆,在潔白的宣紙上嘩啦啦一通行雲流水。

“好了。”蘇錦將筆輕輕一放,看向一旁已經不在何時已經斜躺在軟榻上,正悠閑看著書的百裏墨夙。

百裏墨夙似看得正出神,聞言,緩緩起身看著她,“墨,研好了?”

蘇錦得意一笑,懶得和他廢話,直接將宣紙拿起來,上面,龍飛鳳舞,字跡娟秀,滿滿全是人名。

“這是什麽?”百裏墨夙眸子微微瞇著,好生詫異的樣子。

“你昨夜不是說,今日學寫相府所有人的人名嗎,喏,除了暗處調動的護衛,全在這呢。”蘇錦說著,然後,以內力控制,將宣紙向百裏墨夙扔去,再然後,一拍手,繞出桌案,作勢就要離開書房。

“等下,回來。”百裏墨夙叫住蘇錦。

“幹嘛,一天學這個不錯了,學多了,腦子會亂。”蘇錦蔑視。

“呵……”百裏墨夙卻將手中的宣紙輕輕一揉,頓時在空中化成灰燼。

蘇錦端詳著百裏墨夙,“你什麽意思?”

“爺沒說今兒個教你寫相府所有人名字。”

“你昨夜不是說……”

“今兒改變主意了。”

“百裏墨夙你……”

“來,好好寫吧。”直接無視蘇錦的怒意,百裏墨夙很淡定的招手,完了還一句,“嗯,既然你會寫基本的字了,那今日上午,將這桌案上的書看完吧,把不認識的字全部給記下來,爺好教你,下午,就教你穿搭,你這身……”百裏墨夙上下掃一眼蘇錦這紅紅綠綠黃黃的打扮,“這品味,委實不行。”

蘇錦覺得,如果此時有一把火,她一定毫不客氣,毫不遲疑的向百裏墨夙給丟去,燒得他面目全灰。

“我餓了,要先吃飯。”蘇錦深呼吸幾口氣,轉身,看向門,她怕她一個忍不住,上去掐死他。

門口,蘭瑟正好端著早膳過來了,推門而進,一樣樣放在桌上,便飛快的退下去了。

門口,天馬往裏面一瞧,也忙偏開了頭。

當然,沒有凳子,蘇錦只能站著吃。

不過看向一旁,正緩緩過來的百裏墨夙,蘇錦哼一聲,凳子都被他自己破壞了,他不是也得站著吃。

什麽叫做自搬石頭砸……

不過,在蘇錦詫異的眼神中,百裏墨夙輕輕的坐在凳子上,端起桌上的粥,姿態優雅的喝起來。

“這……”

“嗯,只是毀了一根凳子,沒曾想,你竟信了。”百裏墨夙頭也不擡,語氣平靜得很。

蘇錦一口粥差點噎著自己,心裏那種火燒的感覺,真是……嗶了狗了。

她竟然就相信了。

特麽的,她幹嘛要相信這條覆黑狼。

這下是真的心肝脾肺腎都不好了,胃口也沒了,隨意喝了幾口粥,蘇錦將碗一擱,又走向桌案後,看書。

不過十幾本書而已,以她一目十行的速度,很快。

看完,看完就解放了,她一點兒都不想和這個腹墨的變態共處一室,待於一處,呼吸著同一片空氣。

百裏墨夙看著蘇錦,眼底噙著淡淡笑意。

不一會兒,百裏墨夙也用完早膳,蘭瑟自覺的進來將盤子碗收出去,從頭到尾,一點聲音都沒有,輕得就像是生握驚擾什麽似的。

書房裏安靜如斯。

少了方才的劍拔怒張,蘇錦是徹底的在認真看書了。

這些書,倒是有幾分意思,並不是她自以為的什麽《女誡》啊,《三從四德》啊,《四書》《五經》什麽的,是一些史書典記,野史名冊,卻是有別於她以前看過的那些,且,全是孤本。

這些書中所記載的竟然出乎蘇錦預料的,是這天下近幾百年的歷史,且表達客觀,洋洋灑灑,真真是吸人眼珠。

看著看著,蘇錦不得不佩服看一眼一旁依然悠閑的躺在軟榻看書的百裏墨夙,能弄來這些,本事也不小。

蘇錦一連接著看完好幾本,伸了個懶腰,越來越有勁兒,這些裏面,可謂是囊括了天下上至國,下至百姓的密要事,細致到哪個皇妃生孩子,打了幾次熱水都記載詳盡,再有民間百姓哪天怨聲戴道,哪天又普天同慶……

而且,裏面還有記載著回洛一族的,而且,與外面不同的是,裏同甚至記載著,回洛一族死裏逃生的兩個人,華茵,秦清。

這資料……

蘇錦終於明白過來,為何百裏墨夙的手能伸這般長了。

百裏一族能有這般詳盡的資料,可真真不是能小覷的,這妥妥是一個巨大的資料庫啊。

她突然對這個百裏一族都好奇得不得了了。

等下,那……

許是有關於欒生家族的事也不一定,果不其然,下一本就是記載一些流傳百年的少數部族的。

竟還真有姓欒的。

瓦古一族,人數較少,可是延襲極長,族裏果真是有一本曾經明月珠所說的,異法典籍,此中記載多許一些折陰人壽,劍走偏鋒的行事法子。

蘇錦合上書本,倏然又想到了太子,太子為何會有如此生吃……的怪疾?

再翻接下來的書,卻是沒有再寫。

蘇錦又偏頭看一眼百裏墨夙,是沒有拿給她看,還是記漏了?還是再龐大的信息網也有疏漏,畢竟,這可是大楚皇室。

蘇錦想問,不過,又閉了嘴。

眼簾輕合,蘇錦又拿起另一本紅皮裝釘的書。

“名族密史。”封面四個字,蘇錦輕輕念出來,有些奇怪,念完又朝軟榻上看去,沒反應,她方才是明明明感覺她念這名兒時,百裏墨夙朝她看了一眼的。

輕輕翻開,只一頁,蘇錦的面色便覆雜起來。

這本書,竟然是記載著百裏一族的。

百裏一族素來神秘,傳承到今說是幾千年,可是真正歷史誰也說不定,只知道,其族功法奇特,族宗寫明,只忠大義,不服帝群,百姓至上。

換句話說,這天下誰當皇帝都不重要,只要愛民如子,那便是百裏一族所扶持的對象。

關於百裏一族之事,如今都只能聽說只字片語,想看詳盡的史冊,那是想都不要想,可是手上這本……

蘇錦又翻了幾頁,越看越心驚,半響,擡眸向百裏墨夙看去,“餵,你沒有拿錯書?”

“沒有。”百裏墨夙輕應一聲。

蘇錦咬了咬牙,“我可真看了哦,如果看到什麽不該看的,可不是我的原因。”言罷,手已經飛快的翻動著繼續看起來,越看到最後,眉心皺得越緊,既而,又是感慨……

時間一點一點溜走,蘇錦看這本書卻花了將近兩個時辰。

蘇錦合上書本,這才發覺,外面,晨曦早已退去,陽光已經自門縫窗角照進來,側眸,驀然就正好對上百裏墨夙正從書本中擡起來的極其深邃的眼眸。

那一眼,是溫柔的深情。

蘇錦倏然偏開頭,“你們百裏一族,一代一代,很強大,稻讓人尊敬……”頓了下,蘇錦又道,“也懦弱。”

百裏墨夙眉心微動,卻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。

“為了什麽蒼生大義,可以滅盡一族,獻出一切,舍下一切,說好聽點叫大義,說難聽點就是蠢,如果真的為了蒼生大義,不如百裏一族自己當皇上,不就是萬事大吉了。”

屋內,突然很安靜。

百裏墨夙沒有答話,眸光深湧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“誒,我倒是挺好奇的,如果有一天,最適合當皇帝的人和你們百裏一族搶女人,你們是不是也得拱手讓人啊。”蘇錦語帶嘲諷。

百裏墨夙沒有回答,又埋頭看書。

“我說,你看的什麽書,這般好學,也借我看一看。”蘇錦好奇了。

“不適合你。”百裏墨夙拒絕,然後修長的手指一指桌面,“還有五本,繼續。”

“哼。”蘇錦哼了聲,卻還是老實的繼續看書。

可是,這下,卻並不專心了,這些書看下來,心裏不震撼是不可能的。

這些可都是秘密的秘密啊,尤其是看到一個,關於當今楚皇的……

“百裏墨夙,為何給我看這些?”蘇錦忍不住問。

“不知道。”百裏墨夙卻道。

不知道?

蘇錦一下子掠了過去,手往前一伸,“我要倒要看看你在看什麽書。”

百裏墨夙豈能讓她得逞,書一合,長臂一伸,就阻擋開蘇錦。

“難不成在看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。”蘇錦輕輕冷笑著,一個刁鉆的角度,腳尖往前一勾。

百裏墨夙後退,避開,同時,一只手抓住蘇錦的腳踝將蘇錦往後一推。

蘇錦旋轉幾步,方才穩住身形。

“一罡。”百裏墨夙突然對著屋外喚。

“在。”

“把蘇錦小姐看過的書全部收起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幾語幾答,方才蘇錦看過的書便沒了影兒。

我去,這速度。

這武功,比天馬還要好。

“不會有那樣一天。”百裏墨夙卻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。

蘇錦一楞,“啊,什麽?”

“你方才問的問題。”百裏墨夙看著她,眸中流蕩的光澤如海洋。

“小姐,相爺來了。”書房外,蘭瑟突然稟道。

蘇錦瞬間回神,由窗看向院子外面,眸子一瞇,倒不意外。

堂堂北冥國師入住她芳華閣,這個便宜爹不過來關心一下,都不可能。

於是,蘇錦就這樣看著百裏墨夙淡定的理了理衣襟然後緩步走了出去。

“這午時將至,本相,特來請北冥國師去前廳用餐。”相爺堆著笑,客氣得很。

書房內,蘇錦白眼飛快的翻著。

溜須拍馬。

不過,趕緊的,最好把百裏墨夙拉走,灌醉,讓他睡上個三天三夜。

“勞煩相爺了,不過,本國師倒覺得不用了,蘇錦看著聰明,但是腦子微愚,本國師又答應了楚皇教習於她,就只能,辛苦些,加快進度了。”

這話……

院子裏,相爺眉心抽了抽,眼睛拼命的往內裏瞧了眼,似還想說什麽,不過,見百裏墨夙一幅已決定如此的樣子,又分外客氣道,“都是本相管教無方,那,勞北冥國師費心了。”

“無事。”

蘇錦在屋內卻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書一放,目光躍出窗外,橫眉斜視著百裏墨夙。

“別看著爺,看書。”

“看個鬼,你才愚,你全家都愚不可及。”蘇錦同樣密裏傳音。

“嗯,爺是愚,要不然,大千世界,幹嘛就看上了你這麽一個沒良心的女人。”

這麽**裸的表白,蘇錦閉嘴,充耳不聞。

於是,相爺就這樣走了。

院子裏又安靜下來。

蘇卻躁動了,多想來個人解救自己。

所以,有時候,上天是能聽到人的祈禱聲的。

蘇錦正這般想著,書房內,落下一個身影,一襲青袍長衫,長眉入鬢,溫潤如風,輕輕喚一聲,“阿月。”

“哇,阿九,你來了,可真好,真是太高興了。”蘇錦說著,就要上前抱住華九。

剛跑到一半,腦袋裏畫面一閃,卻又站住了,哈哈笑,“這裏是相府,我矜持些。”

華九的面上卻幾不可微的有什麽一閃而過。

“喲,華九公子來了。”書房外,百裏墨正負手進來。

四目一對,空中,有火花在燃燒。

“啊,阿九,你這手裏拿的是梨園送過來的酒嗎?”蘇錦卻雙眼一亮,道。

這一聲出,華九頓時收回眼神,笑著提起手中的一壺酒,“昨夜你走了,沒有嘗到,小生還遺憾著,我就想著今日給你送來,一起品。”

“啊,我喜歡,梨園的酒,最好了。”蘇錦飛快的上前,一把接過華九手上的青玉壺,“還是你最好,小生也好,記著我呢。”

“梨園?”一旁,百裏墨夙上前,輕喃著這個名字。

蘇錦柳眉淡掃,輕哼一聲,“是啊,普天之下,最好的釀酒世家,招牌梨園釀,一年才出三壺,可是這其中一壺就落到我們手裏,你啊,羨慕嫉妒恨也沒用,沒你份兒,而且啊,這梨園釀,再配上錦香樓的菜,那就真是……哎,真好!”蘇錦無比嘚瑟的說完,忙對外招呼著,“蘭瑟,趕緊準備好飯好菜,拿出你的看家本領,越豐富越好。”

“好嘞。”低氣低了一上午,書房裏面嘭嘭啪啪的,這好不容易聽到自家小姐這般輕松的的調調兒,蘭瑟快活的應答一聲,拉著菊花下去準備了。

“很高興?”書房裏,眼看著蘇錦抱著梨園釀和華九要走出門檻,百裏墨夙輕笑著。

蘇錦明眸一回,“讀書事小,餓死是大,北冥國師總不會這般過份吧。”

“不會,爺只是想說一件事。”

“說吧。”蘇錦心情很好。

只是,當百裏墨夙真說出來後,蘇錦正踏出門檻的動作瞬間僵住,若不是反應快,差點一個趔趄讓手中的梨園釀都要落到地上去。

“梨園,是爺的。”百裏墨夙說,低沈好聽的聲音依然在耳邊回蕩。

不止蘇錦,一旁,華九也豁然看向百裏墨夙,清冷的眉眼裏有光閃過,“你?”

“正是區區本國師是也。”百裏墨夙微微一笑,隨即一撫袖子,學著方才蘇錦的嘚瑟調調兒,“哎,倒是沒曾想,這酒這般受歡迎,還有這梨園釀……”百裏墨擡手一指蘇錦手中的酒,“釀制工藝確實特殊,很多材料都要特殊提供,不過,每年也能出五十壇的,出去三壇,另外四十七壇,呵呵……”百裏墨夙笑得魔魅,“全在爺的手裏。”

“咳咳。”蘇錦好半響,回過神來,擡起食指指著百裏墨夙,“你,沒開玩笑?”

“嗯。”百裏墨夙點頭,完了,又道,“對了,順便再說一句,前幾日裏,京中錦香樓的幕後老板有要事出了京,所以他的錦香樓現在也一並歸攏給我了,爺呢,盛情之下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
“阿九,我方才什麽也沒有聽到。”蘇錦豁然一聲,當先出了書房,向著主屋走去。

覺得手中的梨花釀都重了些。

雖說出現個陌生男子,不過院子裏都是些自己的丫鬟心腹,也不怕他們亂說什麽。

而且,幾名丫鬟,對發生在芳華閣裏的事也是見慣不慣了,所以,對多出現了一個華九了,除了驚艷一把,也不覺得奇怪了。

百裏墨夙軌撫著袖子,很是淡定的也走了出去。

“先用午膳,而後,再學。”老師姿態還是有的。

只不過,蘇錦幹幹的哼了聲。

半個時辰後,蘭瑟和菊花便把飯菜端了上來,滿滿一桌,香味四溢。

上好菜,擺好碗筷,蘭瑟看一眼出現的華九,便識趣的退了下去。

“阿九,吃,別客氣,一些看不爽的人,就當沒看見。”蘇錦給華九盛了一碗湯,道。

這話,分明就是意有所指。

華九頷首,長眸輕動,“好。”

蘇錦又給華九夾一筷子肉,“怎麽我覺得這才沒多久,你竟然就瘦了好多,來,多吃些,還有這個菜,很不錯的,多吃些。”

華九看著碗裏轉瞬間堆起來的小菜坡,有些哭笑不得,“好。”

“他內裏虛得緊,吃這麽多,也不怕消化不良。”百裏墨夙看著自己面前那空蕩蕩碗,語氣涼涼的。

“要你管。”蘇錦白他一眼,眼看著他要去夾魚,竟然還筷子一伸,壓住,“這魚不給你吃,你吃別的。”

“爺是北冥國師。”

“喲,擺架子吧,那去前廳啊,前廳裏大魚大內,山珍海味,別說有人給你夾菜,你往那一坐,不止所有菜都是你的,說不定,我那父親,還有可能給你找幾個小美人兒服侍,那你樂得舒心了。”

“爺也想,可是爺怕你吃醋。”百裏墨夙也不生氣,笑瞇瞇的。

蘇錦聳聳肩,“呵呵,墨大爺,吃醋這兩個字怎麽寫。”

“晚一點,爺教你。”

“嗯,好。”蘇錦笑意如花,實際,二人的眼神在打架。

“小姐,太子來了。”這時,蘭瑟突然在門外道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呵呵呵,下一章熱鬧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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